2015年8月24日 星期一

[電影]--金馬影展_憂傷大象之歌_我是一個人_20141115

(註:本篇不特別介紹劇情內容,但文中可能提及劇情片段,不喜慎入)



憂傷大象之歌
Elephant Song
出品:加拿大
導演:查理斯畢南梅 (Charles Binamé)


「我希望你接受最真實的我,接受我此刻的樣貌,而非以我過去的作為、或他人對我的看法來評斷我」-- 麥可。

去年在金馬影展觀賞了《憂傷大象之歌》,隔了將近一年卻遲遲沒能寫出心得;我是喜歡這部電影的,但或許是它和自己離得太近,以致我很難找到文字描述看完的感受。當然,做為一部電影,《憂傷大象之歌》未見得是多麼出色 -- 電影劇本改編自加拿大作家 Nicolas Bilon (註 1) 所撰寫的同名舞台劇作,其舞台劇形式十分明顯,不僅內容幾乎是演員兩兩對戲,發生的場景也侷限在勞倫斯醫師的辦公室 -- 這明顯是一部較適合在舞台上搬演的作品,而本片導演也並未透過「電影」這一媒材賦予劇本太多新意。

儘管如此,這個故事仍然深深吸引著我 -- 所謂的精神病院,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?而所謂的精神疾患又是什麼?若看過電影《飛越杜鵑窩》,我們或許就更能了解社會學家厄文‧高夫曼 (註 2) 在《精神病院》一書中所寫到的話:「在精神病院 (和關政治犯的監牢) 當中,不論他 (被收容者) 做出什麼陳述,都只會被當成一種病癥」。在這樣的脈絡下,便不難理解為何麥可聽到「合作」兩字會如此激動、為何他會希望至少就這麼這一次是由他,而非由葛林醫師來決定遊戲規則、為何他會說出「我希望你接受最真實的我...」。

同樣的,葛林醫師與彼得森護士在稍後向高層報告整起事件時,也都分別提出「你從沒見過麥可吧?」這樣的問題,葛林醫師甚至在對方以「病患」稱呼麥可時糾正道「他的名字叫做麥可」;原因無他,正是因為兩人不再將麥可的陳述當作病癥,反而跨越那些病癥看到了他的本質 -- 他的名字叫做麥可,他是一個「人」。

他是一個人;儘管可能有些失常、儘管也許不太適應社會,但是他仍值得去愛、也值得被愛。但是,在那樣受限制的環境底下、在只有四面白牆壁的狹窄病房裡、在日復一日的強迫合作當中,他該如何實現他身而為人最真切、也最難抗拒的願望 -- 去愛?麥可是看不見希望的,也因此他選擇了死。諷刺的是透過他的死,葛林醫師才真正看見他那卑微卻十分合乎人之常情的渴求 -- 被愛。所以當勞倫斯醫師說「我是愛他的,儘管不是以他希望的方式。這可能很難理解」,葛林醫師才會回答「不,這不難」。

而若進一步思考,即便場景不在精神病院,我們是否也經常為他人貼上各式各樣的標籤,然後便滿足於透過標籤解釋人的行為,卻忽略了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、值得去愛也值得被愛?我想,在那洞悉人性的心理遊戲、運籌帷幄的權力消長背後,《憂傷大象之歌》至少還給了我們這層啟示。



個人評分:7 (推薦)

註:本篇文章所使用之圖片及引述之文字及影片分屬原著作人所有,絕無侵權意圖。



註 1:維基百科 - Nicolas Bilon
註 2:維基百科 - 厄文‧高夫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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